自帶技能玩游戲的群體在玩家中畢竟是極少數，絕大多數玩家能認識的、所謂體能過人的，要麽是克龍哥這種搏擊愛好者、業餘玩家，要麽是健身房裏面出來的肌肉男；而格鬥技業餘跟職業間的差距不亞於中國火箭和印度火箭，那是赤果果的正版產品與假冒偽劣的區別。（咦印度火箭上次是啥時候掉地？）

克龍哥的體格沒得說、要提起職業摔角他也能侃侃而談，有那麽點兒動手的經驗，但真要打起來吧，蕭文遠和風清默這種玩家中的高手還是能夠吊打他。所以你要說讓高手玩家看到體格過人的就畏懼，那是很不實際的說法。

可認識了楊瑞以後，高手玩家們的認知和世界觀徹底被打破了。超高的反應能力、驚人的肌肉協調和反射神經結合成幾近完美的精準攻擊時機抓取能力、簡單流暢合理的格鬥技術，普通人只要被近身就等於離覆活點不遠，完全沒能力掙紮。

風清默自己私下沒少找第五霖談過在游戲裏怎麽對付這種體術大師、搏擊格鬥專家，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對方還是沒轉職的白板號，那麽搶先手上減速、靠著地形放風箏或者簡單粗暴地放技能狂轟亂炸，即使是楊瑞這種高手也要跪；但要是對方堆了一定的屬性、跑完了轉職任務，就這游戲所有職業都有個CD三分鐘、持續8秒的連解控帶免控減傷效果的生存技能，那在單挑裏面普通玩家想跟他們打完全是天方夜譚。

當時風清默直接摔了法杖、大喊游戲設置不公平，第五霖的反應是冷靜地告訴他：人家這體術能力得來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換成他們被弱雞宅男吊著打難道就公平了？現實裏這種強人三、五個大漢都近不了身，在擬真游戲裏揍一下游戲宅簡直不要太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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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第五霖又七七八八地算了一堆賬,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要對付這種自帶技能的特殊人群，唯一的辦法就是靠人海戰術。比如當初一騎跟《全歌》剛正面, 也是靠著人多打了一陣, 實在是搞不過了才選擇的戰略撤退。第五霖認為與玩家的汪洋大海相比, 這種搏擊格鬥專家畢竟是少數, 而且人家大多修養都挺好地，游戲營運到現在也沒聽說哪個地方的玩家被這類高手欺負得覆活點都出不來——以他們身邊的楊瑞為例，認識這麽久就沒見楊瑞欺負誰過、連難聽的話都少說；而就算是曾經吊打一騎露了下臉的《全歌》，人也是低調得不行、就沒怎麽出現在公眾視野裏過。

風清默肯定是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他好歹也是游戲第一法師，有著高手玩家的自尊；忽然告訴他游戲裏有那麽一群人你絕對打不過, 你唯一地指望就是期待這群人的人品好不會來欺負你, 哪個老爺們受得了呢！

……所以吧，風清默雖然留這一塊兒玩、有事沒事跟克龍哥鬥個嘴掐下架、看似沒心沒肺地，其實人家懷揣著通過偷偷觀察楊柳楊來找出這類人的缺點、打出漂亮翻身戰的偉大雄心來著……

“這小子吃飼料的嘛沒事長這麽壯看他這垃圾裝備跟剛出新手村的差不多這樣的哥哥能打十個……”心裏面大言不慚地給自己鼓勁，風清默強撐著擠出他覺得符合自己邪魅狂狷（自以為）人設的高冷笑：“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在線時間長點兒……”

他憋出話來的時候自己這邊大大咧咧的奶騎桃子都跑到《全歌》的人堆裏認體育明星去了, 克龍哥也後知後覺地發現燒烤牛排這牧師大姐是某界女子摔角世界冠軍、厚著老臉湊了過去, 他身邊就剩下同屬死宅的小平。

小平跟看病人似的斜視他：“清默，你跟誰說話呢？”

“……”風清默看看身邊唯一的死宅, 再看看已經跟光頭大漢和楊瑞站一塊兒談笑風生的蕭文遠，牙關幾乎咬出血，“老子……在跟……內心靈魂對話……”

“啊哈, 我就說我在XX世青賽直播看到過你！”桃子意外地展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跟一個背長弓的妹子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看不出她還是個關心體育賽事的人；至於蕭文遠，這個游戲宅其實跟清默小平差不多的、都不咋關心游戲之外的事，只是吧，這土豪是那種自己不抽煙出門也會裝兩盒精裝黃鶴樓在兜裏見人就發的人，主動親近某人啥地、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怎麽沒見君姐呢？”楊瑞註意到他們這邊人數不對了。

“君無憂上線就跑黑石鎮追殺非離去了，她們這幾天已經把革命感情培養起來了。”蕭文遠告訴他，“黑石鎮那邊也有領地戰，那是殺非離主場。”

“是這樣。”楊瑞也就是隨口一問，知道去向就不多說啥了，“今天上來還沒問呢，一騎那邊如何了？”

“人都退幹凈了，公會掛在交易行裏賣呢。楊柳你也想弄個公會玩？那買來還是劃算的。”蕭文遠這是幾句話就暴露了土豪本性。

“哈哈，那可真沒這想法。”楊瑞連忙擺手。

閑扯淡了一會、基本上互相都混了個臉熟，楊瑞就跟大家夥說起了今晚的活動安排：原則上來說第五霖那邊拉出超級大團占領戰場、他們這小團給幫忙敲邊鼓打攻堅戰，兩邊互相呼應；要是過程中跟主城來的公會產生沖突、那麽小團這邊不用去正面戰場，但是要幫忙擊殺非友好方陣營裏的治療法系。

鯽魚兄跟牛排大姐一聽就明白了，看似他們這小團事還挺多，但實際上是大團那邊的玩家給他們創造了輸出刷積分的環境；對玩家來說頗為頭疼的強力精英怪、BOSS啥的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事，反倒是玩家喜聞樂見的海量小怪群容易讓他們減員。這樣的安排《全歌》沒有拒絕的道理，遠離玩家和怪群他們這人少的小團隊才有地方發揮。

“嗯……我有個問題……”蕭文遠點開團隊裏的小隊成員列表看了半響，面帶難色地，“我們這隊伍配置，出了城可能有點兒不安全啊。”

“誒？有嗎？”楊瑞和鯽魚兄相互看看，都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蕭文遠斟字酌句：“那什麽，我們這裏四隊人，只有三個奶。”他向牧師大姐燒烤牛排攤了下手，又指向奶騎桃子，然後看向楊瑞。

這土豪暗牧表達得挺委婉，但知道楊瑞那垃圾治療量的人臉色都變了……

牛排大姐還不知道楊瑞那治療量的威力，她也玩了挺久了，蠻有玩家素質地看了看桃子和楊瑞：“能加住的吧，我看你倆裝備都不錯啊。”

“……”鯽魚兄一臉沈痛地看向同事，“老陳，你能加兩個隊嗎？小楊兄弟……他只能打輸出。”

牛排大姐再次盯著楊瑞看了一陣，游戲裏比較極品的裝備外形都特騷包，而楊瑞的法杖和神官袍是實打實的治療利器，牧師大姐很迷惑：“小楊兄弟還玩了暗牧不成？”

楊瑞默默脫了神官袍、收起了法杖，戴上拳套和反恐精英造型頭巾，義無反顧地看向牛排大姐：“我這玩的是近戰路線……的牧師。”

“……那、那你這圖得啥呀，你轉個近戰職業不行嗎？”牛排大姐目瞪口呆地。

楊瑞心中頓時就淚流滿面：“當時不是小白嗎……跑錯轉職神殿了……”

風清默趕緊把頭低下，怕別人發覺他正心虛。

“……要不，我喊個奶來？”蕭文遠擦了一把汗。

他們這邊糾結著楊瑞的職業，另一邊，第五霖可是忙壞了。

光是把三家大公會所有人拉進一個團就很不容易，裏面還有不少結仇了的、有恩怨的、或者是才剛剛幹過架的，一邊組隊加頻道、一邊還得各家大公會的管理不住安撫吆喝，讓有仇人的都暫時放下仇恨；好在玩家們還知道今天這活動重要、總體上是比較聽得進指揮，費力把啦地折騰了近一個小時，規模龐大的團隊框架總算是弄起來了。

半夏所在的總指揮隊加進了三大公會的會長和他們帶來的團戰指揮，而後這妹子就將總指揮權轉移給了第五霖；憑著多個游戲持續累積起來的良好人品，會長們還是比較相信第五霖，認為他拿總指揮權比較可靠。不過到了商量兩個無公會散人指揮的名額時，信任不信任人品就沒啥屁用了，會長們各持己見、爭執不下，都想找跟自己關系好的來。

第五霖也不管他們咋爭，等這三位互相底牌出得差不多了他才站出來：“我這倒是有兩個人選，幾位參考下……”

第五霖看中的是小平和他的好基友飛揚跋扈，這倆在鍵盤游戲時代是一個武俠游戲中的知名陣營指揮，到了《第二大陸》雖然有那麽點兒水土不服、但好歹眼界還在。不過小平是從來沒加過會、一直在組散人團，飛揚跋扈卻有點兒爭議，這家夥呆了兩個多月的一騎，才剛退出來。

耐心地等待著會長們表達完了不同意見，第五霖一錘定音：“他們倆要是打副本啥的不太給力，但人家研究團戰有一套……飛揚跋扈早先領兩百玩家跟我們打架那會兒，如果一騎的人肯聽他的，沒準兒就把我那團人拿下了。”

三位會長互相看看，不吱聲了。第五霖的意思吧，那兩位就是用來防備跟主城玩家公會起沖突的時候用的，打BOSS刷積分時人家保持沈默。既然如此，他們也確實沒必要非在這個人選上計較。

喊來了小平和驚喜萬分的飛揚跋扈，三家大公會就開始往大團裏吸收散人了。這可不是跟玩家組隊那樣隨便喊話拉人，而是先從比較有名的經常開散人團的團長招呼起、讓這些長期開組的散人指揮直接帶隊伍來加團；再來是那些組固定隊自己玩的小團體，最後是自家會員的親友、或是長期蹲城門口組隊人面比較熟的那一批。

至於那種從來不跟團、毫無合作意識、或者手殘到進散人團人家都嫌棄的玩家，三家大公會是不去考慮的。這組織活動又不是搞慈善，弄一批完全沒有聽指揮跟團隊的習慣、或者完全就是團隊毒瘤的人進來是想幹啥？

當然，生活職業的手殘黨大夥兒還是歡迎的……不強行玩戰鬥職業的手殘，那至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手殘嘛！

亮銀鎮的玩家還從來沒有進過這樣的大團，同在一個團的玩家能互相看到ID，被親友或者是經常隊伍的隊友喊進來的玩家，一進組就見大街上四處是頂著名字到處晃的同團隊戰友，那種驟然而來的安心和激動之情就別提了——人一多勢就眾，誰不愛站在強勢這一方呢。

人這種集體性挺強的生物，自己主動加到某一集體中與別人區別開來時，不用組織者多費心就能自己主動去找準自己的位置；只要這個集體裏面人夠多勢夠眾，啥歸屬感啦、認同感啦也都是自然而然地產生。隨著總指揮隊的命令一道道發下去、進團的玩家以小隊為單位漸漸往城門口匯集，原先兵荒馬亂的鎮裏居然就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總指揮隊開到城門處，第五霖看看時間，離活動正式開始只差一個半小時，就給楊瑞去了消息：“可以出城了，從西北面的城墻那出去，正對著高山村那角度。”

“好勒！都等得不耐煩了哈哈！”楊瑞馬上招呼自己小團隊裏的人出發。

發完了消息第五霖讓三位會長確認一下自家會員的就位比例，覺得差不多了就沖半夏揮手、讓她去跟城門官對話。

“雅爾芙公國的戰爭年代記有過記錄，某某年惡魔入侵、城市裏的英雄帶領騎兵殺出城門，破壞了惡魔的傳送陣……換句話說，這游戲玩家反擊攻城的怪物，不一定要等時間到了開城門；拉出讓光腦系統認為能夠與怪物剛正面的玩家團隊、再由團長去跟城門官交互表示要出城應敵，系統就能給你開門……諸位請看，城門官讓守衛NPC去轉吊橋絞索了。”第五霖在任務劇情的科普上那絕對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讓半夏去交互時也沒忘記跟會長們解說，“戰爭年代記就擺在鎮立圖書館正對大門的那排書架上，游戲裏重要的活動、事件啥地，都能從裏面找到參考資料。借閱要求也不高，城鎮聲望友好就行。”

“呵呵……”加倫君、月下荷、柳晉三位會長僵笑以對，特喵的除了你這種神人，誰玩游戲會把時間浪費在NPC圖書館裏呢？！

被喊來的飛揚跋扈呆滯地盯著第五霖的後腦勺看了半響，給好基友小平發去私聊，“這是數據帝還是考據帝啊，我咋覺得這哥們玩游戲的方式跟咱們不一樣呢？”

小平這會兒渾身都是僵硬的：“嚴肅點，咱這是指揮著萬人大團呢！你還有心思想東想西的！”

“小隊數字標號才去到800多呢，就算全部小隊滿員也才8000多人，哪來的萬人大團。”飛揚跋扈白他一眼，“誒我說，不是說你們都跟楊柳楊一起的嗎？那鬥士大神在哪呢？”

“你要這麽想看楊柳楊，不退一騎就能看個夠啊。”

他們這邊廢話著，那邊NPC放下吊橋後城門官就指示開城門了。第五霖打頭領著總指揮隊上了城墻，讓在團的玩家按照小隊在團隊裏的標號分批次出去、在吊橋那等待；已出去的玩家小隊有三十隊了，才讓他們繼續挺進、每前進百米停留十秒，等待後續部隊跟進。

這樣推進的速度雖然慢，但在三百玩家面前那些對散人團造成大量傷害的魔化小怪就完全不是個事；稍微合格點的玩家指揮在這種時候可都不敢讓玩家自己任性地跑，踩踏是一回事、陣型亂了更要命；這一大團人好歹幾百只隊伍，游戲又沒有鎖定隊友後靠近的功能，跟自己的小隊失散樂子就大了。

“我們怎麽不在正門前面這塊平臺上集合呢，這地方開闊啊，往西面走幹啥，那邊全是丘陵，高低不平的。”中二青年肚子裏藏不住話，加倫君實在是好奇，當下就問出來了。

第五霖點頭：“我正要說這個事。”他說著就把自己的游戲地圖掏出來了，點選擇了亮銀鎮周邊放大，在四四方方的城墻外面畫出了十幾個不同的符號。

另倆會長也湊了過來，《縱橫》會長柳晉柳大叔沒等第五霖畫完符號標記就笑了出來：“原來如此，五哥是有準備的人啊。”

“這話咋說？”進了這總指揮隊就一直挺興奮的飛揚跋扈插話。

“三點半的時候系統刷過公告，提示進入魔界入侵倒計時，五哥應該是那時候就趕回城來觀察的吧？”柳晉說話挺有藝術的，只稍稍表現一下就把話頭轉給第五霖。

第五霖當然不會藏著話不說，研究游戲任務劇情方面他老實誠了：“是這樣的，光腦系統不會做無謂的事，既然刻意進行倒計時提醒，那就肯定是給玩家做出的提示。我回城後爬到教堂頂四面觀察，註意到這些空間裂縫通道不是一起開啟的……”他把手指點向南城門正面平臺，“這裏是第一道裂縫，四點整的時候開的。”又點向正西和正東，“這兩道裂縫，四點零一分的時候開的。”再點向城門四個角，“這四道是四點零二分開啟的。剩下的八道，就是最後在四點零四分開啟的。”

“合共十五道裂縫，分成四次開啟。結合雅爾芙公國戰爭年代記裏面對惡魔軍隊的描述，那就是提示玩家、本次入侵的惡魔軍團有十五個軍團、將先後分成四波入侵。第一波按照慣例應該是數量最多的小惡魔和魔化怪物，從這八個方向攻城；第二波次和第三波次的話不好說，跑不脫各類魔獸、大惡魔、火焰石巨人、黑暗妖術師之類的怪物……重點是第四波次。你們看，這道裂縫開在正對城門的平臺後方，這裏還有個帶坡度的地形變化，是不是很適合騎兵沖刺？”

剛疑問為啥不占據平臺當戰場的加倫君立即把嘴巴閉得死緊，忿忿地斜視第五霖；你丫的知道我說錯話不會直接反對嗎，非特嘛繞一個大圈子掄圓了胳膊抽老子臉！

第五霖完全就無視了加倫君的憋屈，仍然在講著他覺得很重要的部分：“今晚是首攻，魔王不一定登場。但比較麻煩的是上一次領地戰亮銀鎮的玩家沒有發揮作用、城墻第一天就被攻破了，也沒人留意裂縫中刷怪的頻率和分段次攻擊的間隔，別的城鎮錄制的領地戰視頻也沒留心過這個。我們保守點，就在西線城墻中間段這先站住腳，如果消滅小怪的速度能趕上裂縫刷怪頻率，我們再考慮擴大戰場的問題。”

保守風格是已經在游戲裏有所成就的大公會會長們樂見的，到了他們這一步更喜歡穩紮穩打、而不是輕浮冒進；就連加倫君都對第五霖的選擇沒意見，在場的倆散人指揮和三個公會指揮更不可能腦殘到跳出來噴啥太無聊啦、不夠激情啦之類的——要是有個玩家能在肩負8000多游戲玩家的指揮責任時還敢張狂還敢浪，那這貨要不是理想家就是純粹無腦的蛇精病……基本上，普通人帶個百把人的團都已經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生怕哪帶錯道發錯蠢命令被玩家群起而攻之了。

這八千多人一起移動、維持著勉強能看的紀律和秩序轉移到西線城墻下擺出陣型，城墻上下還在喊話組人求組的散人玩家和中小公會玩家都驚呆了；看到這些人還真拉開了隊伍清不停從四面八方湧向城鎮的魔化小怪，玩家們面面相覷、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不同公會不同團隊的玩家，就是平時刷怪都不敢離太近，否則一不小心就得發生誤傷事件。

有幾個佩戴了同一公會徽章的玩家正走在城墻上觀察周邊地形，從北城墻過來的這幾人發現西線城墻外鋪開了密密麻麻的玩家，頓時嚇了一跳；這幾人連忙湊到城墻邊上仔細打量，好半響，其中一個裝備十分華麗的獵人才不可思議地道：“這些人完全沒有誤傷的問題啊，他們都組在一個大團裏面？”

這獵人的同伴們裝備同樣華麗閃耀，從裝飾花紋上看、幾乎人人身上都穿了套裝。視力最好的獵人都這麽說了，其他人也不再懷疑，紛紛出聲：“這小鎮裏還有刷出城鎮聲望尊敬的強人？有哪個工作室在這經營嗎？”

“沒聽說，有那實力的工作室早去主城發展了吧。”

“也不好說太死，亮銀鎮的特裏薩山脈挺不錯的。”

“但這地方的流動玩家數量不多啊，畢竟就是個小鎮。”

有個裝備上帶著小翅膀飾物的奶騎似乎想到了啥，說道：“我記得這裏有個公會升到四級了，要麽就是那會長聲望尊敬了吧。”

最先說話那獵人一拍手：“嗨，有個人你們忘記算了，第五霖啊，那個數據帝不是跑亮銀鎮了嗎？”

奶騎恍然大悟：“對，風清默都陪他跑來亮銀鎮了不是。要是他的話，刷到城鎮聲望尊敬挺正常的。”

他們之中的盜賊原本懶洋洋的站著，聽到第五霖這名字立即驚詫地看過來：“第五霖？哪個第五霖？是不是經常發一些傻瓜式攻略貼那個？”

“是啊，你不知道？哦、對，你剛從伊芙琳公國過來，不知道這邊的事。”獵人一說起來就樂，“那家夥以前玩哪個游戲、哪個游戲的工作室就盯死他的論壇ID，愛死他那些攻略貼了都。可惜《第二大陸》這游戲的後臺太硬，他剛玩這游戲時挑釁了幾次游戲策劃，官方直接把他的論壇發言永久性禁止了。”

“嘿，我還說這游戲沒見他在論壇浪，原來是這麽回事。”這盜賊玩家神情古怪，說話時語調也有點兒不陰不陽，“他以前的事我可清楚得很……呵呵，他也是個人才就是了。”

“哦？你還跟他有交情呢？”奶騎看向他。

“嘿嘿……老交情了，熟得不行。”盜賊一揚眉。

奶騎也沒當真，調侃地：“既然有交情，把那數據帝拉來我們公會唄。”

盜賊聽了就笑，“別說，沒準我真能把他拉來。副會，要不要賭下玩玩？我拉來第五霖，你給我弄把極品傳奇匕首？”

奶騎還沒出聲，獵人就蹙眉道：“你說認真的？你知道那家夥入會有多大助力吧？”

“怎麽說呢，就是我知道他一些事……一些能讓他‘聽得懂人話’的事。”盜賊冷笑著說道，“要讓他心甘情願來，我沒那能耐。要讓他給公會賣力，我這就足夠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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